对于“无疆四杰”的名讳，林一苇略有耳闻。 因为刚来这里时，查过许多相关资料。 但对于无疆计划，却并不知情。 毕竟，是曾经的机密项目。 业界向来只知无疆四杰，却并不清楚无疆计划的具体研究内容。 无疆四杰之中，颜际新、万凎昌及吴玉秋又早已辞世，唯剩潘岳一人在世，却也年事已高。几人早已成为国内量子力学学界的传说，若非如此，否则，恐怕林一苇也绝难以通过网络查到他们的资料。 “所以，无疆计划研究的内容与时空穿梭机有关？”林一苇问。 “没错。”夏长川答。 “照你的意思，无疆计划，竟然持续到了现在？”林一苇脸上是大写的疑惑。 “是。”夏长川答。 “这个项目，是持续了多少年啊。”林一苇眼眸中，透着匪夷所思的感叹。 “半个多世纪了。”夏长川眼神崇敬，“早年间，国内物理学界人才匮乏，导致这一领域内研究严重滞后，后来，国家重视科技发展，无疆四杰响应号召，放弃国外优厚待遇，相继回国，从零开始，发展相关研究，这才在半个多世纪前，开始展开无疆计划，这也是当年的中央重点扶持项目。” “那为什么这几年才出成果呢？” “一方面是因为，以前条件艰苦，无疆四杰展开了基础研究，收集了许多相关数据资料，虽然没能真正研发出有应用价值的机器，但是，为后来的成果奠定了基础。” 夏长川说得严肃而认真，林一苇听得肃然起敬。 “也是，没有前期研究，后面都只是空话，那另一方面呢？” 夏长川顿了顿，喉结重重一沉:“因为时空穿梭的伦理问题还不能控制。” “外祖母悖论？”林一苇恍然道。 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，但又不完全相同。” “什么意思？” “学界一般认为，世界是由无数个平行宇宙组成的，如果有一个人，回到过去杀了他的祖父母，那么他杀的其实是另一个宇宙的人，或者，由他的这个举动，可能会创造一个新的平行宇宙，而他的祖父母的死，只会使那个平行宇宙的他不再存在，而这个平行宇宙的他则平安无事。” “我懂了，就是说，一个人不可能杀死同一个时空里过去的自己。” “没错。” “所以无疆四杰担心的伦理问题是？” “既然有可能创造新的平行时空，那么，如果无疆计划的科研成果被有心人利用，那么，很有可能会造成各种混乱。” 林一苇眉心微紧，低眉沉思片刻，喃喃道:“所以，他们的担心是对的。” “嗯？” 林一苇缓缓抬眼，眼神里有自我怀疑:“我们现在所在的时空，是不是就是因为，在原本的时空里，发生了类似外祖父悖论的穿越？可是，时空秩序又是怎么回事？” 夏长川撞上林一苇的视线，有一丝游移，眼神闪烁。 而后，避重就轻道:“时空秩序，应该是无疆四杰为避免时光穿梭机滥用，设定的一个程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