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确，当今世界，相比民间艺术家，民间科学家显得不那么靠谱。”王天璇道，“但是，在我们那个年代，有些人，因为贫穷，没有机会继续深造，只能自学成才。” “所以，您是说，我爸爸是自学成才？”夏长川问，仍旧不可置信。 “要说别的专业自学成才我还能信，可物理学这种东西，自学成才有点儿不可能吧。”王绎斜睨夏长川。 “其实，也不完全是自学成才。”王天璇道，“夏师兄，算是上世纪中叶国内量子力学鬼才周卓尔没记名的弟子。” “周卓尔？”林一苇喃喃道，“这名字，好耳熟。” “你是云梦人，听过他的名字并不稀奇。”王天璇道，“早年间，周卓尔曾因故流落云梦，被当地人收留，隐姓埋名多年，而后辗转回到首都大学任教。后来，他去世后的遗产，都捐赠给了云梦，作为基础建设经费，所以，你父母一定提到过他。” “是了。”林一苇思索，“云梦有一条路，就叫卓尔路，好像是修在……” “在紫荆村。”夏长川喃喃道，“所以，王老师，您是说，我爸曾有幸得周卓尔指点？” “没错。”王天璇道，“据说，周老师当年，是被你爷爷收留的。” “可是，为什么我从未听我爸提起过这件事？”夏长川一脸疑惑，“除了您，也从未有人说过，我爸是民间科学家。” “关于周卓尔，我们云梦好像也都只知道他是大教授，但却不知他是研究量子力学的。”林一苇道。 “因为，周老师后来的学术研究，一直在学界争议很大。”王天璇道，“周老师晚年，一直在研究量子力学与有神论。” 夏长川努力搜索记忆，恍然间，脑海里闪现出几本旧书的影子。 一本是《楞严大义今释》，一本是《易经》，还有一本，则是《月食解》。 “量子佛学？”夏长川喃喃道。 “没错。”王天璇轻叹一声，继而眉头微缩，“你怎么知道这个词？以你的年纪，应该没听过量子佛学这个词，毕竟，大家对此讳莫如深。” “因为我们家，有佛经藏书。”夏长川的话语，仿佛不受大脑控制。 “难怪只能是民间科学家。”王绎嗤之以鼻，“量子佛学？听上去就不靠谱。” 林一苇脑海里迅速闪过镜屏山的场景，想到了老尹。 “除了夏叔叔，周老师是不是还有别的学生？”林一苇问。 “当然。”王天璇道。 “我是指，量子佛学的信徒。”林一苇道。 听到信徒二字，夏长川心下一沉。 也想到了老尹。 “有，但不多。”王天璇看向林一苇，“何出此言？” “我认识一人，姓尹，感觉他应该也是量子佛学的信徒。”林一苇道。 “姓尹？”王天璇沉思片刻，随即灵光乍现般问，“你是指尹承志吧？” 林一苇刚想说不知道，却听夏长川斩钉截铁道: “是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林一苇问。 “我看过他民宿的营业执照。”夏长川语气淡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