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世事跌宕(2 / 3)

还有妖军殊死抵御救护玉鸣的神军。这群妖族深谙“擒贼先擒王”的道理,逮着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时机,都啄在玉鸣身上。

最后,情况危急之下,神营将士火速赶往神妖第一战场——西川,战皇正在那里与鲛族交战。

战皇闻讯,毫不拖延,但因身缚战局的缘故,只得命手下鸿单——一员骑着穷奇兽的虬髯老将,率百万雄师前往营救。尽管使玉鸣免于死难,归来时,她仍伤势惨重,命悬一线。

自回到鹥曦宫,玉鸣一直昏迷不醒。

玄尊忧心如焚,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,趿着一双便鞋火急火燎地冲到鹥曦宫,他先是颤抖着摸上她苍白的额头,冰凉的触感像蝎子一下蛰痛了他的手指,他迅速缩回手掌,攥紧了拳,呆立了一会儿,忽然大挥衣袖,将手边摆设的花瓶毫不留情地拂碎在地,回转头来,众人只见他瞳孔火赤,他大喝:“出去!”

于是众人唯唯诺诺地退下了。

最后几个退下的侍女贴心地将门带上了,大门严丝合缝那一刹那,她们似乎听见宫内传出低沉压抑的数声哽咽,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。

芸沚宛君既已获幸,又深得玄尊欢心,日日住在玄尊寝宫内,闻说玉鸣重伤,心下暗喜,以为以后再没人能跟她争抢玄尊的宠爱了。可眼见玄尊为玉鸣伤势不眠不休,上天入地请遍六界各位有名的医者,莫说再陪她,更没再多瞧她一眼,她独抱孤影,不免怨妒丛生。

这日,宛君借言来探望少主,实则为在玄尊跟前刷刷存在感,她想,玄尊曾那般痴迷于她,饶是现在忙得将她抛于脑后了,等见了她,肯定还是能想起那些温存的时光,并重新眷恋于她的。

为此,她在着装上也很下了番功夫,竟是选了套明晃晃的茜红绫衫裙,里面红绢的抹胸也扯得极低,袒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,在一群打扮得规规矩矩、严严实实的侍女中间,也是夭绍无双了。

谁知,玄尊一直对她不理不睬,令她面上颇无光彩,待了一会儿,又被玄尊嫌碍手碍脚,给撵了回去,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,一路走,一路骂,回到自己寝殿之后,越想越气,仗着四下无人,越发破口大骂起来,骂完后,竟“嘤嘤嘤”伏在枕上痛哭起来。悲愤交加,不久也恹恹地病了。

也是这日,武尊上琰终于忍无可忍,以风卷残云之势一举击溃东山与西川两拨势力,妖党覆灭之余,却叫祁瑬侥幸负伤逃脱,他自大通峡坠落,被湍急的流泉一路卷入东原。

至于鹥曦宫中,这回延请的是鬼界圣医,尽管在六界没什么显著的名望,但玄尊还是亲自下到鬼界将他哄上了九天。

此刻,圣医侍立在不省人事的少主身旁,面露难色。

常琦背着手来回不停踱步,愁眉紧锁,分外忧愁,问道:“果真没法子么?”

圣医满头大汗,看起来很是紧张,他拖着长长的官腔道:“臣——斗胆——”

“嗯。”

“臣听闻纯龙金血——”

“嗯?”

“臣、臣该死!臣胡言乱语,臣,臣,臣——”

鬼界圣医一直低着头,看不见玄尊的神色,但他见玄尊的脚步蓦地停下了,便以为大事不好。他自悔失言,想这世上,有谁肯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每天割开腕臂一寸,流出鲜血数升,甚至连这付出能不能获得良好的结果都不知道……

“啊,”玄尊却如释重负,喜上眉梢,欣然道,“该死!我竟给急忘了!来人,赏赐血鲛之绡千匹,垂棘之璧万块!”又命人取刀和碗来,要即刻取血救人。

度湘若迈前一步,面含忧色,制止道:“不可。尊上若是自伤,妖族定会愈发猖獗,只怕还会掀起更大的乱子。尊上,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。”

“不妨,我自有分寸。”

可试了又试,他喂给玉鸣的血浆怎么也进不了喉咙,一勺一勺全顺着嘴角淌掉了。湘若在一旁看着,痛惜不已,踌躇着说:“少主现下昏迷,根本喂不进呢……”

玄尊也很为难,末了,低叹一声,像下定某种决心般,先是蓄了一口鲜血到自己嘴里,转而俯身渡给玉鸣,这种行为其实越界了,一旁的湘若大惊失色。

用这种方式喂药效果确实好得多。一碗殆尽,玄尊起身,欣慰地笑了笑,这才注意到一旁神色怪异的湘若。湘若心思深沉,什么都比别人想得多,想得深,他也料到了她的顾虑,于是开释道:“我心始终止于界内。”

饶是如此,湘若还是悄悄吩咐下去,要求此夜见证过的每个人必须守口如瓶。

以口渡血,以后就一直这样了,玄尊以为自己心念澄澈,故从不避讳,却是湘若,每到渡血的时分,就会刻意支使走鹥曦宫中的宫娥,只留款款、缎缎和自己在一旁守候。

在一干人等的悉心照料下,沉眠榻上的姑娘面色渐渐好转,冰凉的肌肤开始透出暖意,有了新鲜的色泽了。

又不知苦苦守候了多久,这位苦厄不幸的少主终于苏醒过来了,身子仍然虚弱,但谢天谢地,她总算能够下地了。

这日,她在款款、缎缎的搀扶下来到花园里散心,不想,偏又逢着了芸沚宛君。玉鸣记得她是被关押在天牢里的,对她出现在这里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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