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希就那么冷冷的站在一旁，不说一句话。
等鲜血染透白色纱布后，九希才懒懒的出手阻止欧天宫的自残。
“够了，别再伤害自己，这对你自己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九希一把抓住欧天宫的手。
微凉的触感让欧天宫从崩溃中回神。
鼻尖嗅到九希身上的香味。
那是很冷冽的梅香。
夹杂着淡淡的竹叶青草香味。
欧天宫抬头，看到的就是九希冷漠的眸子。
“阿希？”
“嗯，”
“阿希，我的腿怎么了？”
欧天宫仅紧紧 抓住九希的手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九希。
希冀九希能说出这一切都是幻觉。
九希眼中的怜悯愈发明显。
欧天宫一颗心沉入谷底。
“你的腿会没事的，医生说了，能治好，以后还能正常生活，我已经给你定制了最新的假肢，你以后还是能照常走路。”
是的。
照常走路。
不过是要依赖外物，像个可怜的小丑慢慢笃行。
再也无法英姿飒爽的在床上一展雄风。
九希嘴角微不可察的微微上扬。
这个渣男，终于得到报应了。
以后躺在床上，看着别人健康的自由奔跑，他一定很嫉妒，很绝望吧？
九希强忍着笑意，声音无比温柔的附在欧天宫耳边，轻轻吐出一句话。
“欧天宫，我把她给你送来好不好？她现在被所有人落井下石，过的很不好，你还因为她没了双腿，我把她送给你好不好？”
“什么?!你，你怎么会这样？”
欧天宫双眼瞪的大大的，红色血丝布满白色的眼白处，显得他格外狰狞恐怖。
九希再也不加掩饰自己的恶意。
灿烂的笑容无比刺眼，欧天宫直觉心底的寒气阵阵往上窜。
九希笑眯眯的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：“欧天宫，告诉你一个秘密，”
欧天宫警惕的看着九希，脸上有恐怖和忌惮。
“你知道吗？水窦嫒裙下之臣有很多的，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野种，你那么喜欢她，我把她和你凑成一对好不好？你那么喜欢她，一定能包容她的所有。”
“不，你是魔鬼，你不能这样！”
“不能这样？”
九希歪着脑袋，一脸讥讽：“我为什么不能这样？是不能把贱人和你凑成一对吗？可是你那么爱她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我有没有放过她。”
“你为了她害死我们的孩子，为了她丝毫不顾我这个发妻的脸面，为了她，想害死我，想让我净身出户，就只为了给她腾位置。”
“你爱她，我知道，所以，你们致死都锁在一起吧。这是你的报应。”
“不！不可能！”
欧天宫心神大骇。
顾不上双腿的难受，欧天宫用奋力挣扎，想要抓住九希的手，想要问个明白。
九希淡漠的退后一步，眼中蓄满冰冷的杀意。
欧天宫被九希的眼神骇到，扑腾的动作一滞。
他颤颤巍巍的开口：“你，你说的是真的吗？孩子，孩子，”
九希定定的看着欧天宫，半响笑道：“是，还是你亲手弄死的，你狠狠推我，那天我是告诉你我有孩子的，医生告诉我，是双胞胎。”
“不，不可能，”
欧天宫神色痛苦，不停摇头，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心中的愧疚。
九希无视他的痛苦。
继续用残忍的语气说道：“那天我多开心啊，去找你告诉你这个好消息，可是你呢？在水窦嫒那里受了气，你不耐烦的推了一把，我就直直的撞在了书桌上那个尖锐的桌角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，”
“我谁都没有告诉，独自去的医院，医生把快要成型的两团肉球给我看时，我就恨死了你。”
“不！别说了！求你别说了！”
欧天宫崩溃的捂住脑袋，撕心裂肺的痛哭。
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，绝望，痛苦，懊恼，后悔......
要是当初没遇见水窦嫒多好啊。
这个想法一经出现，无尽的悔恨就像是滋生的心魔，不断折磨着欧天宫的每根神经。
九希居高临下的冷觑欧天宫，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，踏着高跟鞋，转身离开。
欧天宫在病床上痛哭。
说不清是悔恨自己人生灰败，还是悔恨不该招惹九希。
九希走后不久，欧家夫妇脸色铁青的将一个女人领进了病房。
欧天宫面色惨白，病恹恹那个的，看着仿佛是具没有生气的木偶。
“儿子，你什么时候醒的？哪里有不舒服的吗？”
欧母爱子心切，恨不得将欧天宫全身上下都打量一番。
欧天宫的视线掠过欧母。
当看到熟悉的人影时，情绪突然激动。
“阿水，你来了。”
水窦嫒收起不耐，脸上扬起假惺惺的笑与关心。
“天宫，我来看你了。”
欧家夫妇不满的看着水窦嫒，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作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