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读军校的年纪 , 都表现得有点奇怪 , 很幼稚 , 没什么朋友 , 也不去想毕业之后要做什么 。“
“ 后来有人把我拉进了现实世界 。“
钟息深吸了一口气 , 又轻轻呼出 ,“ 有好有坏吧 , 这不是重点 。“
他望向黎非明 ,“ 重点是 , 黎考师 , 我有一个想法 , 我们搞一个电台吧 。“
黎非明愣住 。
“ 您有心理学的背景 , 我可以科普天文学知识 , 我们做一个夜间天文电台 , 给全联盟所有孤独的星星上的孩子一个说悄悄话的机会 。“
「 全联盟 7“
“ 是啊 , 黎考师 , 我知道世间安得两全法 , 您离不开生病的母亲 , 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, 人在东升岛也可以有所作为啊 。“
钟息望向黎非明 , 眼神笃定 : “ 黎者师 , 您人生的答卷不该止于东升中学 。“
黎非明心神俱震 , 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。
“ 如果您慈意的话 , 我们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, 越快越好 。“
黎非明一时竟有些逃避 , 他说 :“ 你让我想一想 。“
“ 没问题 。“
钟息离开东升中学回了家 。
他顺路去了一赵东升岛图书馆 , 才发现这地方名义上是 「 图书馆 “, 实际上已不成了商贩们打牌用的休息室 , 仅剩的几排书柜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。
钟息走过去 , 拙手摸了一下书柜 , 心里不免恼火 。
他找到文化主管 , 对方还不知钟息的身份 , 一边打扑克一边说 :“ 又没什么人借书 , 学生要买书的 , 学校门口有书店专门卖教辅用书的 , 不就够了 7“
「 不够 , 学生不该只看教辅用书 。“
主管把账本往钟息面前一扔 , 说 :“ 没经费 ! “
钟息没办法 , 只能自己出钱 。
他通过联系之前的同学 , 找渠道订了一批书 , 三天后送到 。
钟息又去找主管 ,“ 书我可以自己买 , 但那些聚在图书馆里的商贩 , 你可把他们请出去吗 7“
主管上下打量了一遍钟息 : “ 你是来这边度假的吗 ?“
“ 跟度假有什么关系 7“
「 一看你就是不会常住在岛上的样子 , “ 主管没好气地说 :“ 你出于好心 , 把图书馆重新办起来 , 办起来之后呢 ? 岛上的孩子有几个喜欢看书的 ? 是 , 我可以替你把商贩赶走 , 然后呢 ? 到时候你一走 , 我为你得罪了街坊邻居 , 最后怨言全在我头上 。“
主管不耐烦地说 :“ 行了行了 , 你别瞎折腾了 , 岛上的孩子一辈子就在岛上 , 渔民的孩子一辈子都是渔民 , 你看那家黎考师 , 考出去了最后不是还得回来 ? 我们过得挺开心的 , 不用你操心 。“
钟息哑然 。
他一个人走到图书馆门口 , 看着已经生锈的印着 “ 东升岛图书馆 “ 几个字的铁牌 , 心里一片惘然 。
他尝试着去沟通 , 但那些商贩根本不搭理他 。
钟息只能落寞地往回走 。
不知不觉走到码头边 , 码头上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, 乱糟糟的 , 很多人挤作一团 , 船上还传来争吵声和婴儿啼哭的声音 。
那婴啼声洪亮又可怜 , 根本没有被人安抚的迹象 。
钟息下意识地循着那哭声往里走 。
结果刚踏上码头 , 就被来来往往的人群裹挟住了 , 钟息后背的伤还没完全好 ,
他怕旁人碰到自己 , 只能拗开胳膊 , 不知谁从人群里伸出一只手 , 直接把他往前搜了一下 , 还说 :“ 辉辉 , 快上船 ! “
“ 哎我不是 ! “
钟息根本躲不及 , 还没回过神 , 就被人推上了船 。
他路跆了一下 , 抓住船边的铁杆才勉强站稳 , 刚准备回去 , 又听到孩子的啼哭声 。
好像是从船上传来的 。
正思索着 , 耳边传来文副官的声音 :“ 轮渡已经停在右边 , 所有乘客手持船票排队依次上船 , 票价一律三十 , 手持原来的船票即可登船 , 无需补票 ! “
钟息有些懵 , 不明白文副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。
他微微弯腰进了船 , 径直往里走 。
结果真的在一个脏司台的座椅上找到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。
孩子身上裹了一件大人的羽绒服 , 现在手脚都动不了 , 旁边也没人 , 正哭得撕心裂肺 , 钟息立即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, 轻声哄了哄 。
霭司承正在检查生产船的设备 , 东升岛的负责人跟在他后面 。
这舸船简直是危船中的危船 , 霍司承看着陈旧的船舱 , 忍不住皱眉 :“ 一共十个座椅 , 带了将近五十几